‧微腐向

‧影山X戴蒙尼歐/鬼道

 

 

  「Demonio,你做得很好,」男人的手摸了摸你的頭,讓你心底泛起一股暖意──「你和『他』真是愈來愈像了。」那高大的身影接著開口。
  天堂掉入地獄,形容你現在的心情,不誇張。
  你沒有回話,沉默地看著他走遠。
 
  偶爾那個男人的眼神會緊扣著你,但你知道那不是在看你。
  姑且稱那個男人為「總帥」。
  你知道總帥只是透過你在看著他,鬼道有人。
  你很早就知道鬼道了,身為一個關注著FFI的足球迷,實在沒道理不知道。
  感謝他,要不是他離開了總帥,你根本沒機會。
  總帥準備了披風和護目鏡,就只是放著。某次你自己將他們穿戴在自己身上,你忘不了總帥推開門時略微驚喜的表情,即使那根本不是衝著你。
 
  「你們真的很像。」他嘆息著,彎下腰在你的髮上留下一個吻。說是吻不如說是一個唇的輕輕觸碰。
  就這樣你忽然覺得當替代品也沒什麼不好,真是瘋了。
  你調來總帥擁有的、關於鬼道有人的紀錄,模仿他的動作維妙維肖;你學會總帥交給你的全部,因為那些鬼道都會,除此之外,你還必須加以改良。
 
  但即使你已做了那麼多,隨便一個有眼睛的人都還是看得出來你們不同。你又慶幸自己可以和鬼道如此相似又矛盾地想證明你們之間的差異。總帥眼中已占了總帥七年光陰的他和認識總帥不滿一年的自己,你的焦慮催促你變強,超越鬼道。
 


  「總帥,我和他不一樣。」某次你終究是按捺不住而開了口,隔著那簡直不透光的墨鏡你依舊感受得到那人眼神的冷淡。
  「不用你說我也很清楚。突然說這個幹什麼?」
  「我到底算什麼呢?」
  你抱著足球,無力地坐在沙發上。總帥半倚半坐地靠在沙發的椅背上,微微回頭居高臨下地看你。就憑那熟練自在的態度,你賭,鬼道有人的房間和總帥給你準備的這間一模一樣。
  而後他笑了,很難得的,不帶有輕蔑意味的那種──
 
  「鬼道去年也說過一樣的話。」
 
  當下你真的覺得自己實在太悲劇了,到底是怎樣你連耍無賴都不能開創屬於自己的新例。
  如果沒有鬼道有人,也許這個人愛著的就會是自己了吧。你天真地想。
  「你是Demonio,我影山零治最傑出的作品。」
  你瞪大眼望著背對著你說出這句話的他,他卻沒再看你一眼,離去。
  你不笨,你好歹也徹底觀察了Mr.K一年,你知道他也許並不怎麼把這句話放在心上,但他確實對你有所期待,甚至說出了自己的真名。
 
  鬼道有人你真傻,居然離開了這樣的總帥。
 
 
  終於見到了。無論是白色流星Fidio還是總帥掛心的鬼道有人。
  瞧他們吃驚的樣子,你不得不承認,在外觀上你成功地做到了和鬼道很像這點。
  比賽開始,你聽見總帥喚他的名字,向他伸手,那隻手不久前才向著你。
  你看著鬼道反抗掙扎。為什麼要逃呢?
 
  突然地你想起了總帥不說自己名字而化名為Mr.K的某一個原因。這個原因只有你知道,因為只有你夠格也有膽開口問了。
  總帥說,他不喜歡這個名字,也不喜歡有人直呼他。但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,他讓你知道了他的真名。
  「不會的,」你向他承諾,即使他沒有向你索取:「你是我永遠的總帥。這就是我和鬼道不同的地方。」
  他大概就只有那麼一次是因為「你」,因為Demonio而笑了。
 
  心思拉回球場。總帥和鬼道持續糾結拉扯,沒有人能介入。
  雙眼逐漸失焦,護目鏡失去了保護作用。你聽見你最敬愛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強調鬼道才是他『真正的』最高傑作,說鬼道回到我身邊吧這樣你才有未來可言。
  你到底是個贗品,在真貨面前失去價值而他不曾用心看你,不曾正眼看你。
  你無法接受。至今的努力至今的全部意義全然消失,你就要選擇放棄──

 

  「Demonio.」畢歐雷特喚。隊友們都看著你。是的這些人認識的就是Demonio而不是什麼鬼道有人,至始至終都是因為你是Demonio而跟隨著你。
 
  終於你將披風解開任它飛揚天際,那沾有淚水的護目鏡被你拿下;原本束縛著的髮像最初那樣披在你的肩上,你揚起了許久不見屬於你而不是屬於鬼道的笑臉。
  在遇見總帥之前,你真正的模樣。
  然而那個人仍看著鬼道,只有剎那分神瞥向你這邊。
 


  忽然地你明白了。
  你們很像,但你終究不是他呀,

  所以他愛的終究不是你。
 
 


  原來沒有隔著護目鏡的義大利天空那麼純淨。

 

─END─

後記:
照亮影山心中黑暗的三人中,其實Demonio是最莫名其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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